“酒麻木”表伯和“勺货”表弟-昔日的法泗镇（15）

“酒麻木”表伯和“勺货”表弟-昔日的法泗镇（15）         【生平履历：何承高，男，1966年9月2日（阴历）。来东莞14个年头，现在从事深圳物流，东莞货运，东莞搬家行业。弹指一挥间----2008，虽然勉强成立了自己的东莞物流公司、东莞货运公司和东莞搬家公司，但是在人生42个春秋里，所历经的磨难、所茹苦含辛的沧桑，如同影片，时刻历历在目：时而会心抿笑，时而叹世悲怀！所感所想，如娟娟泉水汇集，冲撞着自己灵魂深处的拦网-----每个人都是这样：丑恶和善良。-------------何承高自传摘要】


        在童年的记忆中，忘记不了一位每天走路东倒西歪的人，这个人就是外婆家那边的一个外甥，我们喊表伯。
        表伯比妈妈大几岁，结婚比妈妈晚些。妈妈二十岁就嫁给了爸爸，这位表伯是30岁左右结的婚，接进来的表婶跟表伯生了一儿一女后就走了，知道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反正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表伯的不良的嗜好：每天从早到晚，一日三餐不吃饭都可以，但是酒是不能少，每天喝的是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，还沿着法泗街，拿着一个茶杯，一边走，一边哼着只有他能懂的酒歌，摇摇晃晃地穿过大街小巷，所以法泗人跟表伯起了一个外号：“麻木”。。
        “麻木”表伯年轻的时候，听妈妈说很帅气的。1.82的身高，英俊的外型曾经为无数的法泗镇的女孩子迷倒。表伯好像对其他的女孩子都没有兴趣，唯独对隔壁的邱老三的女儿感兴趣。老邱的女儿也暗暗地喜欢表伯，后来他们偷偷地瞒着法泗人和家人谈起来了恋爱。后来听说，老邱强行把女儿嫁给了纸坊的一个环境比表伯好的男人。表伯这个时候就开始了沉沦，在她出嫁的那天，表伯鼓着很大的勇气去“拦轿”，不许邱女出嫁，后来表伯被老邱的人拦住和挖苦了一番，表伯回家喝了2瓶白酒，醉了三天，以后就变成了日日消愁和堕落了。。
        因为妈妈是跟表伯他们一帮表兄妹长大的，对于表伯的情况很是担心，也介绍了几个比邱家女还好看的，但是表伯一次都没有去见面，后来这件事情就拖了下来，一直到表伯三十岁了，才跟卫东村的一个女人结了婚。很多次碰到表伯，他还算是很清醒的，每天看到我，都把我喊过去，要么是逗我我玩一下，要么就是给点东西我吃，要么就是给几分钱。表伯一向对我和弟弟妹妹们都很好，当然，这些都是在表伯清醒的时候。。
        表伯的生活来源是他的杀猪的手艺。表伯的工作是在食品站，法泗的食品站也是猪肉、副食供应的综合机构。其实表伯这个人很聪明的，以前没有成为“麻木”之前，做起事情来，那是手脚麻利，深被领导喜欢，但是自从被邱家女迷倒后，他的什么都改变了，身边也没有了情迷的女人，很是少了工作的积极性，得过且过，成为名副其实的“麻木”。正是因为这样，哪怕是结婚后，表伯就养成了“麻木”的习惯，那真的是吃了上餐没有下餐，表婶无奈地撇开两个孩子走了后，表伯的情形更加严重了些，以至于表伯开始把没有照顾，似乎自生自灭的儿子叫着“勺货”。
        “勺货”是我在法泗读书期间的跟屁虫，也是我比较要好的伙伴。凡是我们不敢做的事情，勺货都敢做，其实勺货的长相延续了他爸爸的英俊，也许是表伯在“造人”的时候，精子里面含有酒精的分子，所以勺货做事情，勺里勺气，慢慢吐吐的，经常受到我们一帮小伙伴的奚落。。但是我很小就知道表伯，知道表伯是妈妈的哥哥，所以我对勺货很是照顾。勺货比我小几岁，在附近还没有人敢欺负他，在学校里面，老师都比骄喜欢我，所以即使在调皮的学生，也不敢欺负勺货了，可以说，勺货是在我的照应下，度过了那一段很苦的童年。。。
        表伯有一次亲自下厨做饭给我们吃，那天是星期日，我做完作业后到勺货家去，表伯回来的时候，看的出来是刚从食品站里回来的，浑身的血腥味。表伯一进门，看到我在跟勺货指点做作业，就要我留下吃表伯带回来的猪蹄子和猪肠子。这可能是到私人家去杀猪，别人送的。表伯先到河边洗了一个澡，然后就很麻利地做饭做菜，其实表伯就是这样把自己的一双女儿带大的。表伯做饭菜真的很好吃，我边吃边笑，表伯一停地催要我们三个人夹菜吃，他自己就拿出来一个酒瓶大口大口地喝酒，我都吃饱后，表伯还在喝，我觉得表伯还是很清醒的。等我们出去玩了后送勺货和表妹回来，表伯还在喝，看到表伯是从脸部红到了脖子，表伯没有说话，示意我们到里面房间里去玩，我玩了一会，就起身要回去了。虽然表伯家离我舅舅家不是很远，走路几分钟的路程，但是我怕外公老刘担心，明天还在上学。出来的时候看到表伯没有喝了，但是还在坐在原来的椅子上睡着了，手里还拿着那个酒杯。。
        补充一句：表伯家是挨着河的，表伯家的门口就是法泗码头。那个时候没有交通工具，从金水闸来的人都是水路来法泗的。直到现在，表伯家还是在原来的地方，少壮外表英俊的表伯已经被酒和岁月泡成了一个邋遢的小老头了。勺货还是勺货，还是一个人在那里勺里勺气，听说谈过一个女朋友，后来被抛弃变得更勺了。本想把这个表弟带出来，但是勺货的方向感很差，以防万一，觉得他还是留在法泗好，有时候接济一下，算是表表心意。表妹出嫁后，跟人生了一个儿子后离了婚，后来背着我们这些深圳的亲戚偷偷跑到深圳凤凰台坐台什么的。。
        哎，表伯一家是苦难的一家，回忆往事有时候是亲情的欣慰，但是现实中的残酷让我总是沉默，虽然我很想帮他们，毕竟我不是救世主，我的能力有限，望叹长空，从深圳笋岗彩虹桥上放眼地王大厦，我心里的地王已经崩塌。。。